七、查根難究柢 殺手又臨門
招保扯著金泳三推開房門往後院走,金雖然發脾氣,但辛獨的話令八半信半疑。
房內只有一桌酒菜,與神情怨恨的妍蕙。
辛獨坐了下來,拿起筷子吃菜,李妍蕙慢慢地坐到他對面。
「你懷疑我甚麼?」她亦拿起酒壺斟酒自喝「我可以證明清白!」
「清白不是妳可證明!」辛獨奔走整天,肚是餓得很「妳可以告訴我,小小的藥材店老闆,為甚麼會每月給妳送銀子?」
「這麼快就查到,不簡單...」妍蕙輕輕拍了拍手掌。
「一個五、六十歲男人,平日做幾文錢的生意,怎可能養起妳?他是否妳的傳訊人?」辛獨口雖不停,但他警誡自己「只吃六分飽,要拚命時手腳才不會慢!」
「金家父子被殺,出賣他們的,知道行程的,自然是傳訊人!」辛獨又飲了一杯酒;他平日可以飲一斤,這時,決定只喝半襾。
「哈...哈...」妍蕙笑得花枝招展「六十歲的梁盛,跑也快不了,你懷疑他?」她笑時胸脯一起一伏,足以令男人動心。「辛捕頭,你想錯了!」
「妳要在這小城生活下去,就得把故事告訴我。」辛獨瞪著她。
妍蕙很快變臉,由笑變成想哭「家人死光了,我孑然一身,活不活下去都分別不大!」她幽怨的「辛捕頭要趕我走?」
「金泳三一家對妳有恩,他現在是生死關頭,妳救不救他?」辛獨用硬不成,馬上轉用人情去打動她。
妍蕙的面孔拉長,她似乎在掙扎「梁盛只是一個賤骨頭.....」她欲言又休。辛獨想不到她對送錢的人,竟然獲她這樣評價。
「他是代人拿錢給我,但每次都要毛手毛腳要佔便宜!」妍蕙的樣子又變成極度憎惡。
辛獨覺得找到她的弱點,馬上追問「誰找他送錢?」
「賣高麗人蔘的人!」妍蕙又喝了一杯酒「我真正的救命恩人!一個孤女流浪到明國,無親無故,餓暈倒在街頭,恩人救我回家,給我飯吃,給我衣服穿....」她陷在回憶中「金家饒我一命,是為自己積陰德,但活我命的,卻是....」
「他是梁盛的家人,妳與他有何情?」辛獨追問。
「哈.....哈...」妍蕙又笑得胸脯急劇抖動「明國的男人,看多了《金瓶梅詞話》都是這種思想?如果都想到那回事的話,就不必找梁盛來妓院了!」
辛獨已猜到,這可能是一個女的,女人才會這麼容易打動女人的心!
「妳不是在妓院認識到救命恩人,他可以照顧妳,為甚麼要淪落風塵?」
「要避過追殺,要吃得飽,穿得暖,有甚麼好得過妓院?」妍蕙又是媚笑。「我一個小女人,有甚麼本錢可賣?」
「金泳三知道傳訊人是妳恩人?」辛獨再旁敲側擊。
「一個人要奔走,十分勞累,我在妓院物色到返回朝鮮的商人,就通知恩人加入隊伍一同行,賣買人蔘是其中一項工作,我不知泳三是否見過這位聯絡人!」妍蕙媚笑「捕頭,你想要我嗎?」
她忽然拉了拉頸項的衣領,把衣服撥到肩膊下,露出雪白的肩及鎖骨「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,要在這裏生活得好,必須找一個可以保護我的人!」
妍蕙是可以令男人心動的女人。
「妳真不簡單!」辛獨笑起來「看起來,金泳三可不帶眼識人!」
妍蕙站了起來「一個孤身女人,要生存可不容易........」她媚笑著向辛獨走近「我唯一不同是....沒有像明國的女人,紮小腳!」她上衣鬆開得更多,露出桃紅的胸兜來。
妓院本來是尋芳買笑地方,妍蕙逼近令辛獨有些緊張起來。
妍蕙白雪雪、滑溜溜有些香味的胴體,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,是充滿引誘,她不想再講太多,想肉誘轉移視線。
就在這時候,兩個黑影來到怡花閣附近。尋芳的人客已來得七七八八,門前的車、轎消失了,但妓院內傳來絲竹樂器聲、歌聲,還有猜枚、酒令卻喧鬧得很。
兩人穿著黑色夜行衣,蒙著面只露出雙眼,一人背上有弩,一人揹著長長的刀。他們走到側面的高牆,用輕功跳了上去。
兩人慢慢沿牆走,這時院內的鴇母、龜奴忙得不可開交,傳菜傳酒,沒有人注意殺手已進入園內。
他們腳上穿的是草鞋,沒有一點音響,四隻眼睛睜得大大,似在找獵物,他們對妓院似乎不熟悉。
妍蕙水汪汪的眼望著辛獨想投懷送抱………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