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2月27日 星期六


五、移位布疑陣      佳人落風塵
在書生燒紙錢時,辛獨請過石成到一旁耳語「人人都以為書生金泳三留在衙門,勢必成為眾矢之的,倭寇間諜多是忍者、縣內亦有潛伏內奸,一打探就知道,大人應知道保護金書生十分困難,卑職現有一計,可在這一兩天保他安全,然後送他赴京!」
他在石成耳邊細聲說過一番話,縣太爺聽後連連點頭「就這樣辦。」
石成下令在縣衙外,派出三隊兵丁,每隊二十人準備通宵巡邏 ,衙內石室讓金泳三休息,通宵三班兵丁在外保護。
「因敵人武功利害,每五人配一支三眼火銃。」石成要讓人知道,縣裏衙門像鐵筒般難破,千總李虎更在城門關閉後,帶五十名騎兵在城內巡邏。
這時已近黃昏,天開始黑了。
書生哭祭完後,辛獨就交了一套捕快的衣服給金泳三這書生「換上它,我帶你到一處地方!」他把他推進石室,掩上門。
「到哪裏?」書生有點詫異。
「怡花閣!」辛獨冷冷的「在那裏我們再談!」
金泳三雙眼閃過光芒「你怎知道……很厲害,小縣竟有這樣高手,明國人材真多!」他心裏想「我留的記號,被他拆解了!」他口沒有說出來,只是要求單獨關門換上捕快衣衫。
換好衣服後,辛獨、招保夾著金泳三,從大門直出,跟在巡邏隊後,到拐彎暗處才離隊,他們肩上都掛著包袱,像要出差似的。
衙門內沒有人知道金泳三已離開了。
在漆黑街道上。「你兩個可以保護我?」金泳三低聲問。
「我老大是七殺神捕,沒有誰保護不了的!」招保答了一句,辛獨沒有回話。他的手放在腰間佩刀的刀柄上,這是一種信心的表示
雖然是小縣,但近在官道,怡花閣入夜燈火通明,大紅燈籠高高掛,馬車、轎、川流不息。
「到暗處罩上便服,你帶我們進去,像午間一樣!」辛獨吩咐。他將肩上包袱解下,裏面有長袍,他脫去官帽,罩在官服上,三人穿上後,金泳三手搖摺扇,走進怡花閣,辛興跟在旁,招保就從後門進入。
 「金公子,你午後來了一會,怎麼又不見了?難為妍蕙等了你半天?」鴇母笑臉相迎:「哎,還有這位公子,呀,面善得很!」
金泳三皮笑肉不笑「我的朋友,做馬商的辛爺。」他掏出一張五襾的銀票來「酒菜送到妍蕙房!」
鴇母見錢開眼,急忙招呼二人到後廂,「妍蕙,金公子回來了!」一個皮膚白晰帶點風騷的女子,年紀約二十五、六,打開房門,她見到金泳三難掩喜色,但見辛獨在旁馬上收斂,變回一面冷淡。但辛獨看在眼裏「二人是認識的!」他聯想到「事情更複雜了!」
 鴇母離開後,金泳三摟著妍蕙「這是縣裏的辛捕頭,妳的身世,不得不說了。」兩人似有隔世重逢感覺,有些像情人。
妍蕙的面變得蒼白,身子微抖。「我的命是你救的,你父兄是否鬧得沸沸揚揚命案雙屍...」她低聲「我是朝鮮人,是黨爭的死剩種,不怕告訴官爺!」
金泳三望了望辛獨,低聲講出故事:「現時朝鮮讀書人分為南學派東人黨,與畿湖學派西人黨,兩派對立,互相攻訐,去年朝鮮王宣宗因封世子為王儲問題,東人黨分裂為強硬派北人黨、求和派南人黨變成四黨爭吵不休,北人黨以李潑、李山海為首,與南人黨鬥爭,南人黨柳成龍得勢,北人黨不少被殺,李妍蕙族人因此被誅,而執行殺人的,是我父親金在炳,我同情妍蕙族人,用要處死的強盜換了她,冒險放走了妍蕙,當時不少人逃往日本,但她選擇逃到明國,她孤身一人,來到薊縣盤川用盡,就自行到怡花閣賣身,她留身以待,是希望有機會回朝鮮殺掉柳成龍,替族人報仇。她在這裏找尋對象,目的是揀選與朝鮮有關嫖客,到妓院時,物色一個可信賴的,打探消息,傳到平壤給我,她在此年多,幾經辛苦,我倆才聯絡上.........
辛獨一直在聽,他這時插口了「這樣你父兄取道這裏,妍蕙是知道的?」
「不,我事先沒有告知妍蕙,因為這是關乎生死大事!」金泳三的聲音哽咽「我們準備到怡花閣,帶同妍蕙一同上路,再用立功為由,求我們的主上免去她的罪,讓她回漢陽!」
辛獨冷冷的「這樣的話,殺手是你們招來的,未必是選擇小縣下手!」他頓了頓「金泳三,你釘在樹上這財散破布,還有在城牆上寫上東五,是通知誰?」辛獨目光嚴峻起來「你們在這裏是不是還有同黨?」

金泳三瞪大眼,而妍蕙的目光亦變得冷酷起來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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