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4月13日 星期三

六、   內奸救日寇   辛獨返中土
「是你!」為首一騎衝至,是成景仁。
「我們在高處見有人要殺穿朝鮮衣服的,所以….. 」他的一個隨行叫朴中哲的,臉上露出惶恐神情,手上還拿著弓箭。
「哇,你傷了!」妍蕙最後趕至,發出驚呼。
「在我馬鞍掛著的布袋,拿醫金創的白藥來!」辛獨頹然坐了下來「那倭酋穿上朝鮮人的衣服,一方面找我,一方面探路……」他這時洩了氣般。
妍蕙有些忙亂「這刀入肉三分,好狠呀!」她用朝鮮語大罵「不走近一點就發箭,害了大事,真是笨!」
「我追上去殺了他!」朴中哲大叫,一拍馬向北追!」他企圖「將功抵罪」。
「那倭酋給我打斷肋骨,你們快追,到前面殺了他!」辛獨亦叫妍蕙翻譯。
成景仁四是騎急忙向前追:「大家分散找人,提頭來有賞」。
路旁剩下妍蕙、辛獨。
「我這傷起碼一個月才好,天意!」辛興知道這環境下,再追捕不了全美賢這種高手,他嘆了口氣「朝鮮人對大明人還是不信任!」他對被箭射未釋懷。
妍蕙有些痛心「不要動,我來上藥。」她見到他手臂上有幾處舊傷疤。
「身子受傷慣了,你有沒有針、線?替我縫上傷口的表皮,再敷上金創白藥,傷口會快些癒合。」辛獨吩咐。
她點了點頭「在外行走,針線包有帶備,但我怕….
「怕甚麼?生個火,燒一燒針,我教妳縫!」辛獨蹙著眉。
妍蕙女紅不錯,但要縫傷口有些手顫。終於縫好,上了藥,用他的布腰帶包好傷口,托起他的左臂。
「我陪你回去!」她的手沾滿他的血漬。
這時,五騎馬趕回來了。但不見放箭射辛興那個朴中哲。
「找不到倭酋,那朴中哲走了!」成景仁恨恨的,他顯然有事隱瞞。
辛獨白了成景仁一眼「你的部下,是收編散兵游勇組成,怎知道有沒有倭人間諜?」
妍蕙用朝鮮話翻譯。
「那射我的,可能是倭人的奸細!現時回想,當日我們殺了倭兵,那倭酋趕到,他有過百兵,我們只得三十人,為甚麼不搜山?」
「他顯然知道有奸細潛伏在成景仁身邊,用不著一網打盡這些小魚,未來機會多的是,他要等游擊隊壯大後才收網,亦可明瞭你們的部署。」
成景仁聽得兩眼瞪大。
「那姓朴的可能不是朝鮮人,但懂你們的話,並得到信任,被頭子重用!」辛獨歎了口氣「當時我用漢語大叫,你們應該聽得見,那倭酋亦大喊日語,為何箭只射我?」
「那奸細知道倭酋受了重傷,將要死在我叉下時,忍不住出手解圍,他利用的是朝鮮人的感情,你們中計,我起初亦不察!」辛獨嘆了口氣「現時才想到破綻!」
「救了倭酋,是頭等大功,他不惜暴露身份,自然趁機擺脫成景仁!」辛獨站了起來「相信小西行長大軍,很快就出動,因沿途沒有設防,必須叫義州方面準備迎敵!」他叫妍蕙拉過馬來,單手上了馬:「入夜要到義州外圍通報。」
成景仁不忿:「我們在四周再搜索,再看看抓不抓到那叛徒。」他帶著四騎走了。
妍蕙見辛興有些虛弱:「這倭酋叫柳生權四郎,能夠傷你,武功一定不差。
但要返回薊縣須十來天,撐得住嗎?」
「他能夠活命是運氣,我不死亦是運氣!」辛獨有些惆悵「但石成被計迫自殺,那全美賢還在逍遙」。
他們走多半里,才看到朝鮮李朝軍隊的哨崗,而途人亦多起來。負傷的辛獨,看到較像樣的朝鮮軍。妍蕙下了馬,找駐守的兵頭。
「這是權慄將軍的防地。」妍蕙告訴辛興「我通知他們,你是明國使者,戰倭酋受了傷。」
「在高地築哨所、在山坡築欄柵,雖然哨兵少了一點,但這才是布防!」辛獨下了馬,通過關防,他心裏覺得這才像防守。
 妍蕙告訴駐軍「倭兵間諜已到義州外圍,很快會發動進攻!」。
她與辛獨被帶去見守備使,他懂得講明人的官話。
「是你?」守這險地的,赫然是李雨鐘,在渡口招待過辛獨的。
他見到辛獨既高興又擔憂,特別是見辛受了傷。
「這裏兵力得二千多人,恐怕抵擋不住!」李雨鐘告訴辛獨,他比較率直,因為用漢語交談,他不怕軍力外洩,他一早已看過辛獨的關防文件,知道他不會洩密。
「在兩側高地部署四百人,位置凸出一點,低地防線拉後,部署千人,倭兵若來犯,起碼可抵擋一下子!」李說出他的部署。
辛獨說出他的見解:「低地前線多挖幾道坑,用瓦罐放木炭粉、硫磺粉、硝石粉、鐵釘、石頭,淺淺埋在坑內,再灑這些黑火藥粉末做引信,倭兵一衝鋒,就燃著粉末,瓦罐爆炸,可以炸死炸傷敵人,若殺他一千數百人,起碼可守一、兩天!你有沒有這種火藥?」
「有,是給我軍老舊的火銃用的,但不多,本來想對抗倭、,但倭兵火槍厲害,不易抵敵!」李雨鐘說出他的顧慮:「這夠造兩、三個地雷」。
「倭兵的火繩槍,打的是鉛彈頭,若用鐵板為盾,則不能穿透,只能將鐵板打凹,這樣他們衝鋒時,進入箭矢射程,就可將他們射殺。」辛獨接下來將自己與權四郎交手經過說了一遍。
 「我兵力少,只能白天派出少量巡邏兵,最遠只到五、六里外,想不到倭人竟然孤軍深入!」李雨鐘喜得辛獨寶貴情報。「但我軍沒有鐵板,只能用木板作盾!」
他見辛獨受傷,安排地方給他休息「倭人未到,辛捕頭可以在此養傷數天才回明王。」
 辛獨真氣耗損多,人亦疲倦,就在一茅舍小睡,而妍蕙就張羅飯菜、酒水。
「這權四郎受了重傷、能逃哪裏去?」辛獨心裏十分奇怪,但因失血多,他很快就熟睡。

而成景仁五騎亦沒有來李雨鐘的防地,他們應該向李朝君主報訊,但整天亦沒有蹤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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