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4月12日 星期二

五、高手生死決   輸贏一招間
權四郎馬上發覺,辛獨手上的鐵叉,比他的東洋刀長。在馬背上交手,長兵器比短兵器有利。
權四郎明白到這點,他勒停了馬。
「明國人,你是那個捕頭?」權四郎跳了下馬,口裏用日語叫嚷。
辛獨聽不懂,他遠遠見權四郎穿著朝鮮人服裝亦有些遲疑。他亦勒停了馬,跳了下來,將馬綁在路旁樹枝上,他踏前兩步,認出是曾截停他的倭酋。
權四郎馬鞍上有筆墨,他懂得漢字,在懷中掏出白布,寫上「明國捕頭、決鬥」、跟著用內力一扔,白布旋轉著向辛獨飛過來,就像暗器飛至。
辛獨伸出右手兩指一夾,夾著白布,他這一手,顯示他的內功「對!就是我!」他的漢語,權四郎一知半解,但點頭的動作,就肯定身份。而權四郎亦認出那「糟糕」的擔柴伕,從眼神看,就是全美賢給他圖像的明國捕頭。
「來受死吧!」權四郎將兩把長、短的倭刀插在腰帶上,再輕輕地拔出長的太刀,雙手執著刀柄舉起。
「想殺我?不容易!」辛獨持著長鐵叉,他在戰場得來的經驗,一寸長、一寸強,只要武器長過倭刀兩、三寸,就可略佔上風。而三叉的一個口,若鎖住倭刀的刀身,則就可鬥內功,若絞跌長刀,自己就可取勝。
權四郎亦不敢怠慢,他打量著四周環境「我站在北位,他在南方,這裏較空曠,太陽在我左邊射過來,我利用忍者的光殺法,用刀身反射陽光,迷眩他雙眼,他睜不開眼時,我就搶前砍死他!」他下定主意腳步迫前,身子慢慢移向東北方,這樣辛興就會向西南移動,在佔地利後就施展光殺法。
但辛獨卻沒有移動。
「我早年在戚家軍,對抗過倭寇,他們的刀法利害,但只有攻,沒有守,我若有籐牌,可擋住他的刀鋒,則短兵相接,可迫近他身邊殺了他,但我沒有盾牌,只能阻他迫近…. 」他想起兵法「敵不動,我不動」但眼見權四郎移向東北,他見到太陽照在權四郎身上。
 他的左足向西南移了一步,赫然見太陽照在靴身上。「不好,我一動,太陽就照到我的眼!」辛獨馬上醒覺。
 權四郎見到辛獨移步,以為計畫得逞,馬上將刀身反映陽光,跟著衝前。
辛獨一移步就知出錯,他馬上收腳,右腳一蹬就將身子縱向東南。
權四郎向西南直撲,辛興卻向東南移,這樣露出破綻變成是權四郎,他側面就露出空位。
高手過招,先露出破綻者就落於下風,權四郎想不到辛獨在最後一刻收步,而辛獨怎容權四郎修正馬步,他的鐵叉就直剌他的肋骨。
這一招又快又急,權四郎只能回身用倭刀招架,這樣變成他在西南方向著太陽。
「乒、乒」權四郎的刀很快,兩人接戰了三回合,辛獨的鐵叉一戳,就將他的倭刀鎖在叉的中間,他想抽刀,但辛獨怎讓他得逞,兩人變成角力。
「八格!」權四郎罵了出來,他不知是罵自己還是怨辛獨,但他雖看不清辛獨,但倭刀高舉,陽光直射刀身上,亦照眩著辛獨面部。
辛獨用力絞動權四郎的倭刀,想要他脫手,但這種稱為「武士刀」的鋼刀,若脫手就是恥辱!
權四郎是劍道高手,倭刀是他的榮譽,他死命運勁。
辛獨的鐵叉較倭刀長,在物理上說,長的兵器在角力時,不及短兵器,加上倭刀是用鋼打煉,較朝鮮人鑄的鐵叉堅固,兩人全力運勁下,三尖鐵叉最外側的一尖斷裂了,權四郎的倭刀脫鎖,但他亦未能及時招架,他露出側面的腰、肋部位就中門大開!
辛獨的鐵叉可以打撗一掃,就敲落權四郎的肋骨上「卜」的一聲,他口吐鮮血,顯然是肋骨有一根裂了,但權四郎的倭刀一脫鎖,他亦忍痛一劈!
鋒利的倭刀朝著辛獨頸上的大動脈落下,這是最後的一擊,高手過招,死生就在一招。辛興未能打倒敵手,左側亦露出空位。
「不好!」辛獨知道錯了。
權四郎忍著痛楚,就想取辛獨的命,但有一樣東西救了辛獨!
權四郎穿了肩膊較窄的朝鮮翻譯衣服,他雙手舉刀時,衣往上縮,不會有問題,但手要落下時,牽動肩膊部位,就將他的力拉了部份回去。
若他混身是勁時,可以撕開肩膊部位衣衫,但此刻他肋骨部位受傷,倭刀只能砍中辛獨的肩臂上,兩人同時倒地。
他們各中一招,俱有傷,辛獨的左肩被劈中,右手仍可揮動鐵叉。但權四郎肋骨裂了,只能單手持倭刀,威力大減,何況在兵器上是「遠攻長槍勝、近擊刀劍強」。
鬼陰流的高手用手掩著肋骨,用倭刀撐著地,站了起來。
辛獨肩上血染紅了衣服,他仍有力氣站起來,三尖的鐵叉崩了一尖,還有二尖可用。
兩人已不能正常決鬥,辛獨殺機頓起「倭人,你死定了!」
權四郎一手持倭刀一面向東北面退,這樣他的鋼倭刀可以將陽光反射。辛興單手平持利叉迫近,他佔了上風,有力剌死權四郎。
權四郎知道再打下去必敗無疑,他的眼神有些恐懼,人面對死亡時,必然產生害怕。
「你曾經叫你手下殺我?」辛獨獰笑「我的命硬,受死!」他怒叫下鐵叉剌出。
「不!」權四郎在生死時刻用日語大聲求饒,他以為四野無人,故放下面子希望免死。
但就在這時,突然有銳物勁風襲至,目標是辛獨,他是習武之人,對環境變化特別敏感,耳聽「嗖」的風聲快至。他剌出的鐵叉只好向橫一撥。
權四郎亦乘此機會忍痛跳上馬背,他不是往平壤方向逃,而是往北走。
這時第二支箭又射至,辛獨只好又撥落。
「不要殺我同胞!」在路一側的高坡上有數騎向著辛獨跑。
「來的是誰?」辛獨點了背後穴位,希望止住出血,他準備迎戰,他最後一分力,本要殺權四郎的,但就給連環射至的箭破壞。

「放生了那倭酋,大概是命吧!」辛獨有些虛弱感覺,但他單手亦要應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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