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、殺手舞倭刀   辛獨落下風

怡花閣是四合院，東、西兩邊廂是妓女閨房，間成 一間間房，後面橫亙著兩層高的怡花閣，鴇母及賬房在樓上，樓下是大客廳，嫖客可以坐在這裏，先喝杯茶，等候鴇母、龜公帶他們進要嫖的妓女房間。東、西廂合共有十多間房，每間房的門口掛有竹牌，上面寫有妓女的名，中庭是花園，有幾株樹，假石山，後門旁就是妍蕙的閨房，亦貼近怡花閣，廚房在後院旁。

兩黑衣殺手在牆上，順著名牌的字找，就可知妓女住在哪裏，他們逐間看，終於找到房間。

房間內，妍蕙走到辛獨旁，軟軟香香的胴體，就依偎過去，對一個獨身男人這似乎難以抗拒。

兩個殺手望著妍蕙的房間。

「先射傷男的，引他追出來，再砍下他的頭！」兩殺手躍下牆頭，他們一身黑衣，蒙著大半張面，只露出雙眼，但殺氣凌厲。

他們兩人十分配合，一人躡足爬行到妍蕙的房前，他拔出短刀，去撬開窗戶，另一個舉起弩，準備窗一推開，就朝房內發射。

弩與弓不同，弓射的目標是中、長距離，射手是單手拉弓，力度不及弩猛；弩是短距離目標，射手要雙手用力扳才可扣上弦，故殺傷力強、可穿身體。

殺手半蹲在窗下，把刀一撬！

辛獨並沒有意亂情迷，在窗撬開一刻，他馬上將妍蕙按倒「噢，你...」她想講「急甚麼你……」的，但後尾的話要硬生生收回，而弩箭是朝著辛獨的身子發射，他撲倒她時，箭亦射向空了的位，擊向酒壺，將瓷壺射碎。

「閃在一旁！」辛獨執起包袱，抽出佩刀。

蹲在窗下的殺手，拔出背後的長刀，是倭刀，長二尺半，鋒利無比。他等待辛獨躍出屋，就跳起擊殺！

辛獨是老江湖，他知道第一支弩箭射出後，若是獨行弩手，兩手要再扳弦，起碼要喝一杯涼茶的時間，在這時候，最好是弄熄燈燭。他用勁一吹，油燈先熄，而刀一揮一按，燭光亦滅。

這時持弩殺手亦上好第二支弩箭，就等辛興躍出房就射。

妍蕙爬到床下，不知是否嚇怕了要躲，而辛獨持刀在手，背倚窗旁土牆，他知道目標已現身，若不衝出，不能破困局，但衝出則必中伏。

「若拖延下去，驚動妓院的人，一定多傷人命！」辛獨用刀一挑，將飯桌前的凳挑到跟前，跟著手一抄，亦將另一張凳拉到跟前「拚了！」他將刀插在地上，左、右手各提一凳，分別從窗與門口用盡氣力一擲。

凳飛在半空時，是有勁風發出，作為殺手可以估計勁風的強弱，是否人的軀體。蹲在窗下的殺手，聽到風勁，提起倭刀往上一剌，刀鋒就入木三分！而持弩的伏在暗處，在凳飛出時亦扣下扳機。「篤」的一聲，箭射中凳，而擲凳同時，辛獨抽起刀奮力一跳，在門口躍出。

院內雖黑，但持弩的有小半張白臉孔，在黑暗中仍很醒目，辛興不理會持倭刀的，就盯著弩手來打。這殺手扔下弩，就想拔倭刀，但刀長，他個子不太高，未能即時拔出。

辛興右手臂是縛有飛刀，他右手持刀，左手就拔出飛刀一擲，弩手高舉右手拔倭刀，左邊身空了出來，「波」的一聲，飛刀中正左臂，他顧不得同伴了，負痛一躍就跳上牆頭。

另一殺手這時己拔出陷在凳上的倭刀，就狠狠地直劈過來。院子空間大，他的倭刀二尺半，辛獨的單刀只有一尺七、八，所謂「一寸長、一寸強」自然落下風。

殺手揮刀一式「橫掃千軍」，辛獨只好往後退避，狠狽萬分。「在空曠地方，我只能捱打，若退到房內，空間狹窄，那時對我較有利！」辛興一面揮刀招架，一面往妍蕙的房退。

但殺手的倭刀砍、劈力猛，「割」的一聲，辛獨的額頭被刀鋒刀氣刮破，出現一道血痕。

辛獨不知殺手是誰，但他可以亂猜，於是放聲「金四郎，你果然比你死去的同伴厲害！」辛獨以為，殺手被識穿身份後，動作會窒慢片刻，他可以向房門退。

但殺手沒有回答，他一招「開山劈石」，又朝辛獨劈下來，他的倭刀比單刀重，辛獨一招架，虎口發麻，單刀險被震飛，這時妓院的打手聽到兵器相交聲，拿著燈籠走出來一看，部份嚇得退回去。辛獨大喊「都不要上來！」他受制對手兵器，明顯是處於下風。

再打了十多招，辛獨仍未可以退回妍蕙的房間，有多次險象橫生，他想起年輕時，在戚繼光麾下當兵，對付日本浪人的倭刀「只要有一籐牌在手就好了！」他再想退，背後是塊假山石，眼看倭刀就割開他胸膛！

忽然，「嗖」的一聲，有一支飛矢，從妓院一房間飛出.......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