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女忍者現身
渡口伏危機
辛獨知道,忍者最大的耐性,就是一個「忍」字,她可以動也不動,等上很多天,但夜深難找出她藏身位置,只好等她出現。
在溪中的,自然是妍蕙,她見有人,馬上將身子隱伏在石後「誰?」。
「要走了!」辛獨低聲。
「你轉過身子去,等我穿回衣服。」妍蕙有點嬌羞,雖然在夜空下,她知道他看不到甚麼。
但遠處有人就看到妍蕙的裸體,她就是全美賢,她面上神情,是有妒意亦有殺意「妍蕙,妳不應背叛我」,全美賢的眼神是森冷的。
妍蕙在溪中泡完,感覺是舒服多了,她穿回男裝。
辛獨和她回驛館時,沿途沒說話,快到時他才說「不要等我回來,床給妳睡。」
「你要去哪?」妍蕙好奇。
「守株待兔。」辛獨相信他的直覺「守在溪邊,必有發現。」
這一次,他對了。辛獨也有耐性,他揹上的籐牌,就似龜殼一樣,有利他隱伏。人睡得最甜時是四更天,全美賢就在這個時候來到溪邊,她動作慢慢的,除除浸入水裏,幾乎沒有聲響。
辛獨就是在她划水動作中,才察覺有異。
「她來了!」這個難纏的對手,並不是一絲不掛浸在水裏,她還有貼身衣褲,她要洗身子,自然是因為女人有幾天不方便的日子,過後如不清潔,會留有血腥味,對忍者來說是大忌。
辛獨十分小心,他知道她在任何時刻都會防範。
就在他想發難時,突然他見到溪的上、下游各冒出十多個黑影,他們亦是快而靜,手腳利落。「糟了,東廠的人!」辛獨只好趴著不動。
上游的人提著桶,把裏面的液體傾進水裏,而下游的就放火箭。
「哄!」的一聲,溪面起火了。
「那是油,東廠的番子果然厲害。油比水輕,見火即燃,濺及人身就會焚燒,而溪面有火光,全美賢就現形,這招一石二鳥,高!」辛獨隔岸觀火。
有東廠番子搶到溪邊,想用長槍剌全美賢,但她發出暗器,擊退三人。
「射人!」弩弓射出箭雨。
但全美賢馬上沉進水裏,箭擊中溪邊的石頭發出叮、叮聲。
全美賢在火海裏沒有再浮上來。
「死了沒有?割下首級去領賞。」幾個東廠番子的聲音。
「不見人!」有人用長槍往水裏剌,但搜索了半個時辰,似乎無發現。
辛獨的身子往後縮「人多未必成事,反而誤事!」他知道忍者有水遁法,全美賢是上忍,應該走脫了。
「東廠的人亦知忍者習性,這焦正也不簡單。」辛獨不再看下去,決定退回驛館。
他由窗口返回房內時,妍蕙已熟睡。「 一些戒備心也沒有。」辛獨搖了搖頭,他推門走到院子井旁,打水洗面泡腳。「睡一會到天亮再看!」
辛興倚在牆角小睡,要保持精力,他每晚都練氣功。但太陽一昇起,東廠番子就拿著帖子到驛館「千戶大人要見辛捕頭!」
妍蕙不知怎麼一回事,就與辛獨帶到東廠的行營。
焦正被抬出來,他顯然傷得甚重,說話亦乏力。「那倭諜未死....現時...靠你了...東廠中人並不熟路…..難進朝鮮....否則....招人話柄.... 因朝鮮黨人...有反對大明... 捕頭務必誅殺倭諜!」
焦正送給辛獨一張關文,是「觀察使」,下令遼東諸軍「務必方便」,要他掛上這頭銜。
辛獨心裏忐忑「抓不到全美賢,朝廷必加罪予我,東廠不是幫我,是害我呀!」
他與妍蕙回到驛館馬上出發「只要搶先到達渡口,全美賢必現身!」
但他們來到鴨綠江畔,發覺政局又產生了變化。
不少朝鮮人蜂擁登船過江逃入明國境內,妍蕙找一朝鮮人一問才知道「平壤已經淪陷,朝鮮王國九成半的土地已被佔!」
「怎會這樣?」她眼神一片迷惘,有點不相信。
辛獨就打量過江的人潮「逃難的百姓多,對全美賢更有利,要在渡口阻截她更不容易。」
「江面滿是船隻來往,日、夜有萬計難民,要抓一個人,殊不容易。」辛獨暗暗焦急。
「在大明境內,全美賢得遮掩隱藏,現時朝鮮在倭寇手中,她自然不必躲躲避避,這樣只要她現身,我就有辦法得知。」妍蕙面有得色:「在倭寇身旁,也有我們朝鮮人做的間諜。」
「我相信全美賢還留在大明境內,她必須再取得一樣情報才能走!」辛獨還抱有一線希望「就看她如何過江!」
「甚麼情報?」妍蕙望著辛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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