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秘冊內容現
忍者有死穴
吃飯的問題出現在日軍身上。
因為打「閃電戰」,補給線拉長,由日本本州把物資運到最前線並不容易,加上夏天多雨,只好就地張羅,豐臣秀吉下令將朝鮮八道(八個省)各交給一個軍團長治理。
最北面,位於西北的平安道,是小西行長的地盤;在東北的咸鏡道,劃給加籐清正;偏西的黃海道,由黑田長政管理,東面的江原道,由毛利吉成話事。
南面王城所在的京畿道,由統帥宇喜多秀家座鎮;接壤的忠清道,撥給福島正則管理;南部擁有釜山港的慶尚道,由水戰經驗豐富的毛利輝元管治;西南的全羅道,由小早川隆景話事。
豐臣秀吉這樣做,似乎是把朝鮮「分封」給八個大將,避免他們爭功互搶地盤。背後是「食用不夠,自己在地盤內想辦法」。
日軍用閃電戰戰術,只攻大城,繞過小縣,這些未淪陷的小縣朝鮮人,這時就自動組成游擊隊,對日軍的運輸線進行伏擊,搶他們的食米、軍械。朝鮮游擊隊熟地形,境內又多是山地,要掃蕩不容易。
而帶領游擊隊的,不像率領官兵的「飯桶」,當中有朝鮮人認為「好打得」的名將權朴(姓權名朴),其餘的游擊隊亦選擇有利的地形伏擊,福島正則、毛利輝元、小早川隆景都食過苦頭,損兵折將。
陸上運輸不安全,那海上補給又怎樣?
朝鮮人陸上不夠打,但在海上卻出現了「浪濤戰神」李舜臣,他率領由他創建的龜甲船,將日本的海軍打得落花流水。
龜甲船是平底的,不能出大海,因浪大必翻沉,但在內海波浪較小,則所向難敵。
龜甲船名副其實像龜形,沒有帆、半密封,船外鋪上一層有尖尖的鐵釘的鐵皮,穿草鞋的日本水軍,不能跳落龜甲船頂。龜甲船靠槳划動,像「扒龍船」般,在內海是行動如飛。在龜甲船兩側是是射擊口,可以發朝鮮人的火銃,火箭,可以潑出魚油去燒日本人的船,船頭有撞木,可以洞穿船腹。日船要泊岸卸貨,就成為活靶。
龜甲船可以屢戰屬勝,原因只有一個:良好的分工制度。
日軍亦有類似的戰船,但他們沒有分工,水軍要兼做划手,出發時划船,逼近敵船就拿刀攀船作戰或射火槍、鐵砲,但划船已耗費了大量氣力,交鋒時還有多少力氣?
李舜臣的海軍則不同,划手在下層,不必作戰,靠近敵船時一齊收槳休息,讓上層的士兵去打,一得手就放槳,士兵休息他們划,分工明確,自然來去如飛。製造龜甲船成本重,這種「瀕海戰鬥艦」數量不多,但一出動,日本的運輸船就有去無回。
大型木船在外海不會沉,但在內海就成「龜的點心」!
李舜臣打過陸戰,但給敵人打至「棄甲曳兵」,但一「下海」就成蛟龍。曾在一次海戰以四對五十九大勝倭寇,而朝鮮損失的是四艘,是一般的木戰船。
朝鮮是半島,近岸海島多,有利李舜臣的補給,修理、休整,加上他有朝鮮淪陷區內的百姓通風報訊,他亦派出間諜漁船,知道日本船快靠岸就出擊,每每一擊得手。
李舜臣的作戰地區是西南面的全羅道,他像不少朝鮮人,懂漢語、識漢文,他有四兄弟,其父李貞就以中國古代賢君:羲、堯、舜、禹替兒子命名,分別是羲臣、堯臣、舜臣。
因為運輸補給不暢,日本人就只好用懷柔政策,出榜招撫朝鮮老百姓,叫他們回城,耕田的耕田,做手作的做手作,經商的經商,以便就地取得補給,日人亦準備日後殖民,在漢城,日本人組成了朝鮮偽軍協助作戰,掃蕩游擊隊。
在最前的小西行長,明知朝鮮君主李昖就在明國邊境,靠近鴨綠江畔的義州,但他已不敢再進,因為忍者密報,在遼東,明軍有十數萬,他怕孤軍深入會中伏,因為補給線長,在多雨季節不利,此外他亦要等待一個女上忍的消息。
她就是化名全美賢的淺丘美智子,她身上的,有辛獨想奪取的秘冊。
全美賢小心翼翼拿出一本像書一樣的摺子來「這是我的心血,亦是替幕府立的大功!」
辛獨以為是名冊,他想錯了!
全美賢慢慢張開摺子,這是由遼東到北京的山川、地形圖,她不斷來往平壤與薊縣、北京,就是摸清楚所有地形!
關隘、縣城、村落、哨所一一畫了下來,有了它,進軍就可以避重就輕。
不過,她未能穿越邊界,這時,她已搖身一變,成為一個面有燒傷疤痕的商人,她比辛獨早出發多天,很多時是晝伏,到黃昏才起行,晚上,她看天星,靠穿梭而得的經驗前進。
這就是明軍進入朝鮮抗日前,軍事、政治局面的情乜。
辛獨與妍蕙沿著海岸追蹤。
他們因為有關防文件,可以在驛站找到住宿、補充。
「忍者未必時常吃飯團,但一定不會吃有體臭的食物,例如容易放屁的蕃薯。」辛獨曾與他們交手,知道對手的飲食「他們出征,必備飯乾,米蒸熟用醋浸過曬乾,可以沿途吃,而且經常洗身避免體臭,這些都是線索所在。」
「這樣追查,很煩瑣。」妍蕙搖了搖頭。
「全美賢雖然是上忍,但她到底是女的,還有一處死穴!」辛獨笑得詭異。
「甚麼死穴?」妍蕙瞪大眼。
「自己想想吧,猜謎說出了答案,就沒有意思。」
妍蕙想了又想,終於面一紅。
「我知道你的謎語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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